《洛丽塔》 爱欲者无罪 ——题记 1 你那放浪形骸的母亲又为你带回一位继父。 自十七年前丈夫离世,年轻的寡妇按耐不住夜的寂寞,整日寻欢作乐。 可你想,母亲应当是深爱父亲的。 你曾见黎明前的黑夜,在昏黄的烛光中,女人一遍遍地抚摸着丈夫的遗物,暗自垂泪。但天一亮,女人便收起那份外人看不到的脆弱,恍若无事地沉溺于那纸醉金迷中,仿若这样就能逃离痛苦与思念。 她说你像极了你那未曾谋过面的父亲,你们有着一样湛蓝深邃的眸子,有着同样柔软而卷曲的金发。 于是她爱惨了你。 你甚至觉得,就算有一日你想要那天上的明月与星辰,她也会摘下来给你。 十七年来,金钱财富、阿谀奉承,你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一切,除了不曾得到过父爱。 2 你打心底不认母亲带回的那些男人为自己的父亲。 他们虚伪不堪。在他们眼中,你只能看到对你们母女二人无穷的欲望,对父亲所留遗产的虎视眈眈。那原始、野性、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令人作呕。他们视你们为掌中之物,期待着从你们身上榨取更多的好处。 你厌恶至极,却也在此中找到些许乐趣。 你会暗示他们在午夜时分来房间找你,当他们志得意满地来,见到的只会是凶猛至极的恶犬。一番撕扯,满身伤痕,他们有苦说不出,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你还会故意穿着镶满蕾丝边的轻薄衣物,敲响他们的房门。你会恰好地发出声响,让母亲撞见这荒唐一幕。然后你会伏在母亲的怀中,声泪俱下地哭诉着男人的暴行。 你那爱女至极的母亲自然不会听男人半字辩解,她会叫人将他处理掉,至于用什么方法,她从不过问。 当男人挣扎着被拖出屋时,你只会从母亲的臂弯里抬起头,冲他甜美一笑。 “永别了”,你无声地朝他做着口型。 3 能守住千万遗产的单身美少妇怎会是柔弱无能的小白兔?你耳濡目染,又怎么会是良善之辈。真是天真的令人发笑呢! 只是,你的母亲仍将你当做那天真灿烂的豆蔻少女,在她心里你最是纯洁无暇。 无所谓,面上装成个乖乖女又怎样? 只要母亲高兴。 4 你穿着华丽的裙子站在扶手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站在门口侧身与母亲交谈的男人。 他的眼神澄澈清明,与那些恶心的男人都不同。 感受到你炽热的视线,他抬眸望向你,冲你一笑。 在与他目光相触的一刻,你换上甜美的笑容,提起那宽大的裙摆,冲他躬身行礼。 “向您问好,父亲大人”,你甜甜地问候他。 “您是否真如我所见?没关系,我会亲自掀开您的假面,看看您面具下的眼神是否纯良依旧”,你心中如是想着。 5 “马兆”二字在唇齿间回荡。 你的新父真是人如其名,行事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错。 你百般勾引,却无果而终。 你不信这世上当真有柳下惠,但当前看来,这世上确有人让你感受到慈父的关爱。明明只是三十好几的年岁,却比你年方四十的母亲还要端得成熟稳重。 6 夏日静谧的午后,风过林梢,骄阳正好。 你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气,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 “父亲,请为我读诗吧!” 你怀抱着一本《莎士比亚全集》,径直走到男人身侧。 金色齐腰的长发卷曲着,附在白色的吊带裙上,还在向下滴着水。真丝的衣物上洇出一片片水渍印记,那被水沾湿的衣料随着步伐起伏,贴合在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上。 7 你慵懒地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在暖风地吹拂下打起了瞌睡。 男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悠远绵长: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但你的长夏永不凋落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n owest ”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当他片刻间抬眸,见到的是日光透过叶片,在金发少女身上撒下斑驳的影子。 一缕金发滑落她脸颊,真丝的睡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樱红的唇微张,少女正酣睡。 男人心神一乱,他看似平静地合上书,轻吐最后一句诗: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这诗将长存,并赐予你生命 他的手停在距你发丝一寸之处。 “仲夏的梦易碎”,他这样告诉自己。 马兆终究是没有为你拨去耳边的碎发,他只是为你披上了一件薄毯,然后便逃也似地匆匆离去。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你睁开湛蓝的双眸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你的唇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父亲,当猎物有了弱点,让它们自投罗网也只是时间问题罢。 我十分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呢!”你自言自语着。 8 马兆醉了,向来滴酒不沾的人儿猛地饮了烈酒,醉意上头,浑身燥热。 飞红爬上了他的面颊,他扯了扯领带,闭着眼向后靠在椅背上。 一双柔荑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替他舒解着醉酒后的头痛。 “您醉了。” 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惊得他猛地向前弹起。 你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父亲,您在逃避。” 男人浑身僵直,他试图挣脱你的怀抱。 “我...我..去洗澡”,他结结巴巴地说到。 你顺从地松开了手,顽劣地看着马兆惊慌失措逃离的背影。 “浴室可不在那边!” 你看不下去男人无头苍蝇似地乱撞,伸手扯住他的西服外套,将他就近扑倒在床上。 9 鳄鱼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脖颈。 “您厌恶我吗?” 你抽泣着问他。 “我没有。” 他极快地摇头否认着,呼吸短而急促。 “那为什么不睁眼看看我呢,父亲。” 你泪眼婆娑地抬眸望着他。 他始终闭紧双眼,不敢与你对视。 马兆内心挣扎良久,不知是醉意上头还是怎的,他鬼使神差地长叹一声,轻声道:“是我问心有愧。” 随即他觉察不妥,自己竟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在少女面前展露。 他羞红了脸,伸手遮住面部,不让你瞧见。 你拉开他遮挡着脸的右手。 马兆的眼尾泛了红,平日透着冷淡与疏离的眸子蒙上了层淡淡的水雾。 爱上了自己的继女,他只觉得自己卑鄙龌龊。 少女是那样纯洁美好,自己与她相形见绌却胆敢肖想,这令他羞愧不已。 “The lustful are innocent. ” /爱欲者无罪 你轻声道。 10 “我很欢喜。” 你在他面颊上轻啄一口。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向他下身滑去,你俯下身。 “不可以…”他颤着声音伸手来挡你,手却堪堪落在你的肩头。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父女,不是吗?” 你朝他俏皮地眨眨眼。 掌心包裹住那片炽热。 只道是:轻拢慢捻抹复挑。 男人额上青筋直跳,他隐忍着不作声。 但肉体上的快感仍是激得他发出几声闷哼。 他的脸上渗出一层薄汗,几滴汗珠挂在他鼻尖摇摇欲坠,伴随着他的喘息滑落。 11 理智与爱欲在他身上交织。 禁欲的人沾染红尘,在放荡中偏放不下那最后一丝天理人伦。 你爱惨了他此时的样子。 “仲夏的梦不会消逝,它将长存于世。” 你贴在他耳边道。 冰凉的手指划过皮肤,纯白的蕾丝袜从大腿根儿褪下,莹白的玉足被人握在手中。极致的黑与白相互碰撞,共同谱写夜的华章。 12 床帐翻滚,浪涛如雪。 你化作了一滩春水,包裹他的火热。 “愿主宽恕吧”,在冲撞的间隙,你发出一声似有还无的叹息。 13 在这场情事的最后,你轻喘着攀上了男人的肩。 你伏在他耳边,兰息轻吐: “Daddy, as I'm your sweet honey?” 《洛丽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