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糖
文/白鹘
姬初雨把秋月白带回了家。 或者更通俗易懂地说,带回了他的公寓。 姬初雨在这里不常住,东西放的少,不过有人定期过来打理,因此看上去还算整洁干净。 单兵的身体本来就好,再高度数的酒精,除非量太大,否则没那么容易醉。 回来的路上风大,已经散去了姬初雨身上淡淡的酒气,他把大衣挂在衣架上,顺手接过秋月白解下来的围巾。 “你先洗我先洗?” 这句话有点太疏松平常,像极了同居已久的情侣。秋月白眼神有点飘,长久以来驻扎军区,见面少得可怜,她甚至从来没有和姬初雨住在一个房子里过。 姬初雨看似面色不改地说着,实际上耳朵也忍不住悄悄地红。卫三毫不藏私,什么手段,好用的不好用的都分享给他,完事了还不忘打个分,可谓是相当周到。 “我先洗吧。”秋月白觉得这栋屋子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气氛,连忙找点事做,不至于尴尬地像个面面相觑的木雕。姬初雨帮她找了一条新的浴巾,他的衣服不多,对着有些空荡的衣柜沉思片刻,他扭头对着在厨房的秋月白问道,“衬衫可以吗?” 这个公寓确实不常住人,秋月白刚烧了一壶水,拿着姬初雨的杯子踱步过来。她对着确实是空荡的衣柜探头看去,姬初雨刚好拎起来角落的一件衬衫,“这个是新的,还有个t…呃。” 姬初雨刚展开那件T恤,发现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卡通版的小黄鸭,他连忙团成一团放到旁边去,可是秋月白已经看见了,她没忍住笑吭哧了一声。 随身衣物她倒是有,不过睡衣确实只能穿姬初雨的了。准备好东西以后秋月白就踏进浴室,过了不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姬初雨无端觉得燥热,他扯了扯并没有很紧的衣领,点着光脑开始敲敲打打。 秋月白没有洗很久,她探了个头问姬初雨,“我洗好了,你要洗嘛?” 说着,她穿着姬初雨搭配的不伦不类的睡衣走了出来。 衬衫配大裤衩,确实有几分好笑。却因为穿着这衣服的人,愣是显出了一种时尚。 姬初雨起身,“嗯,我去洗。” 可能男生确实要比女生洗的快,在秋月白吹完头发她缩在沙发上没玩一会光脑,姬初雨就已经洗完澡了。 秋月白听到动静回过头,首都星的冬天没有凡寒星的冷,但也不是好相与的。不过公寓开了地暖,哪怕是秋月白,穿着这样轻薄的衣物才觉得刚好。 但眼前的这位单兵可不是。他裸露着上半身,下身随便套了个裤子,一条白色毛巾搭在头上,略长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蛮久了,但也还没有见过这种画面。她自小被锁在家里学习,哪有见过喜欢的人赤条条地裸着上半身在自己面前,她面色有些红地挪开了视线,想起卫三不要脸才能获取最大好处的宣言,又缓慢地挪了回去。 姬初雨发尖还在淌着水,青年看起来瘦削,身上的肌肉却一处不少,是恰到好处的正正好。那滴不听话的水滴顺着重力经过胸膛上那颗殷红的乳珠,淌过块垒分明的腹肌,最后顺着人鱼线埋进他的裤子里消失不见。 秋月白觉得真不是自己丢人,她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男色。 她没有扭开目光,有大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就是这个便宜有点考验她。食色性也,她咽了口口水,刚润了的嗓子又有点无端的躁。到底还是先一步挪开目光,桌子上躺着姬初雨晚饭时塞给她的糖,她剥去糖纸,轻轻放进嘴里。 姬初雨也在看她,刚刚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那件衬衫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大。袖子挽起来两道,下摆长得可以当裙子穿,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透明,不知道是衣服,还是人。吃糖时粉嫩的舌尖探出,又很快消失在唇际。 他喜欢她很久了,在她还没发现这份情感,在这份小秘密在角落里无声发酵到有心人知道。少年人的爱张扬、热烈、像扑不灭的火光,那时的他除了抱着满腔的情感无声吐露,也带着对她淡淡的恨。恨她为什么不能多信任他一点,恨他们之间其实也没有那么牢固,只需要被轻轻一挑拨,就如同崩到极致的弦,就断了。 在那之后,姬初雨总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他一步步抓紧那根孱弱的线,一步步又害怕自己跌落山崖,他不怕粉身碎骨,怕的是等他从泥泞中再次抬起手 ,手上那根线早就消失不见,无从寻觅了。 姬初雨觉得有什么情感在喉间咕哝着,一开始只是吵,再到后面变得聒噪,在少年人心中嘶鸣得歇斯底里。吐不来,下不去。 他在秋月白挪开目光的同时也挪去了,像是什么都没发觉,坐在她身边,拿起搁在桌上刚刚她使用过的吹风机,默不作声地吹着头发。 他的头发短,吹得快,发尾还有些微湿 ,秋月白把自己埋在沙发里,伸手去捻他的头发。哪知道姬初雨一偏头,她正正好捻住他的耳垂。 有点烫人的温度。 秋月白还没想到这意味着什么,刚刚吹完头发的人凑了过来,对方沐浴完的冷气被地暖烘去,她也没发现。眼里只有金发的青年蹭到她面前,偏偏只余下几厘米,也不再靠近。 呼吸交织在一起,她想退,但后背早已抵在沙发上,她听见姬初雨轻声说,像是吐露什么角落里的小秘密,“我可以亲你吗?” 她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觉得有点好笑,又笑不出来。她察觉到这空气暗流涌动着不知名的东西,比起亲吻,这更像是更进一步的准许,是让大狮子在她的领地开疆扩土的赦免。 姬初雨越过这几厘米,他终于顺着那根短短的线攀到了山顶,山顶有他渴望的、想要的,骨子里最需要的,独一无二的认可、注视和替换不了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爱。 他们唇瓣相贴,姬初雨没有像以前那样上来就亲得热烈,他辗转在她唇瓣,用舌尖轻轻勾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吻。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体温在这个冬日的传递倏地变得格外轻易。秋月白觉得这人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磨人招式,她张嘴,示意他别玩虚的。 她闭着眼,自然没注意到青年眼中闪过的一次狡黠。姬初雨这次的吻和以前截然不同,以前的是一上来就攻城略池,像是几十天没见过肉骨头的小狼,今天则格外缓慢磨人,拉长战线,她却没觉得庆幸,第六感在她脑子中突突地跳着。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学会了缓慢进食的大狮子,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没来得及想通,姬初雨的舌尖已经溜了进来,她的橘子糖刚刚吃完,口腔满是橘子果味的清甜。姬初雨湿软的舌尖轻轻勾她,勾得她痒,她难受,总觉得有一种没落到实感的痒意。 秋月白忍不住往前蹭,姬初雨已经退了回去。两个唇瓣分开之际在空中拉出一条黏腻的银丝,没有被任何人注意。 他抱起秋月白,小小的一团,像从厚重的壳里剥出来的柔软内里。秋月白轻,吃多少也胖不了,姬初雨总想给她养点肉,每次刚养出来一点,又因为不得已的奔波,肉就又掉了下来。 姬初雨托着她的臀,唇瓣又蹭了上去,秋月白迷迷糊糊和他接吻,想着这人什么时候黏糊又磨叽。身体却被放在什么柔软的物事上,抱着她的人也跪俯下来,磨人地亲她 “姬…初雨…你从哪里学来的…”秋月白被他磨得喘,再又一次唇瓣分开以后忍不住问他,姬初雨没回她,温热的指尖已经在接连不断的吻中剥去了身上碍事的衣物,她皮肤白得像雪,他俯下身,吻落在雪堆上的一捧雪上。 那处殷红敏感得紧,姬初雨轻轻咬它,身下的人就忍不住轻唤,“姬…姬初雨…你…” “我怎么了?”姬初雨声音平稳地回她,像是他只是做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的手再往下滑了半截。带着薄茧的手哪怕隔着衣服刮着那处,也明白这个地方嫩的像水。 他褪去最后一道碍事的衣物,秋月白的脸颊已经红得不像话,她已经抬手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脸颊,试图把自己埋起来。她能明显感觉到衣服被拉开之时,花唇与衣物间拉开一道黏腻的丝,透着水光,最后留在了她的大腿根上。 “我想看。”姬初雨轻声说,不容置喙地将她的手臂拉开,一只手控制住她两个细细的手腕,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花唇之上,“给我看好不好?” 他像是在征询意见,但是动作没有半点的迟缓。一开始还带着点青涩,没一会儿就渐入佳境,他的手大,带着薄茧的指腹捻在那突起的蒂珠上,大脑便叫嚣着、吐露着快乐。 秋月白不知道他是从哪学的,她知道他学得快、学习能力强,但也不需要连这个方面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姬初雨又俯下身来吻她,放开了她的手腕,情动熏得她眼角带上几分泪意,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身体又不知悔改地凑近正在进食的捕食者。她把手埋进他的头发里,那微湿的发尾竟然是她为数不多能汲取的凉意。 “嗯…哈…哈…”秋月白被他亲得喘,更多的是磨人,趁着亲吻,他把一根手指深入进那从未有人探索过的甬道。姬初雨的手大,指尖微转,那股子陌生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夹紧腿。 秋月白忘了腿间还横着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那无意识地夹紧更像是逼迫他送得更深。姬初雨加快手指的动作,他一向学得快,指挥情动中溢出的感知被他缠着,隐约能窥见她掩藏在欲拒还迎中的想法。 秋月白闭着眼,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那股子快感几乎要传达到身体各个角落,叫嚣着奔腾在血液里。她呼吸一窒,明显能感觉到层层不断的浪潮即将迎来一个高峰。身上的人也明显察觉到了,他褪去刚刚伪装的温柔痴缠,吻得又激又凶,秋月白只能被迫迎合,感受着唇瓣相贴之处流下什么,也无从去理会。 几乎是在她到了极点的时候,姬初雨猛地抽身褪去,那没被堵上的情动高潮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花唇吐露着蜜液,又绞紧甬道里的手。姬初雨抽出手,两指分开,那黏腻的液体拉着丝,他坏心眼地把手放在她面前,语气中带着苦恼和好奇,“你的东西沾了我一手,这么舒服吗?” 没等她回应,大狮子又凑到她颈窝,语气轻得,“叫得好好听,再叫叫好不好?” 明明是过分的请求,却被他说得像是诱哄,秋月白一只手被他拉着,手臂横在眼前,试图挡住刚刚高潮之际的脸。却挡不严实,又被姬初雨拉了开,她的眼底荡着水光,似嗔似娇得瞪了他一眼。 “姬初雨,适可而止。”秋月白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谁不是第一次,他却像个已经学完丰富理论知识的学生,只不过需要一个口子来实践。 秋月白猜得也没什么错处,但是姬初雨没应她,拽着她的手蹭到自己身下,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烫人的热意和那东西大概轮廓。秋月白眼尾还泛着红,她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去,姬初雨垂下眼帘,耳根微红,语气黏糊,“我也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没说好还是不好,因为身上的人又凑过来吻她,吻得她喘不来气。姬初雨带着她的手,帮他褪去身下的衣物,带她去摸它。 秋月白觉得那东西烫得吓人,哪怕只是轻轻摸一下都让她脸红耳热,姬初雨却带着她的手包住尺寸可观的性器,指尖合拢能感受到它的具体尺寸,秋月白被他包着手动。 作为兵指双修,秋月白身体素质要比普通的指挥好上不少,但是没有光脑错失了时间的概念,她总觉得格外漫长。 姬初雨没有一味享受她的帮助,刚刚的手又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偏偏不戳到点上。只惹得她躁红耳热,手上也没个轻重,差点把它捏疼了。 姬初雨时不时在他耳边轻喘,她也不是没听过喘息,但是这种带着情色意味的喘,总让人听着心热。 她的手动得酸涩,直到姬初雨长长地喟叹一声,黏腻的液体沾了她一手。 姬初雨带她去浴室洗手。 她被姬初雨整得腿软,理直气壮享受他的服务,被抱到洗漱台前,刚刚那双在她身体里逞凶的手不紧不慢地帮她打着洗手液,每个指节细细揉搓。 秋月白被折腾地手疼,她是真的手疼,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娇气。”姬初雨说她。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秋月白瞪他,“还不是都怪你!” “你不舒服么?”姬初雨懒懒地回嘴。 秋月白眼神飘忽,要说舒服那确实舒服,她被伺候得很是餍足,就是又觉得很丢人,没回他的话。 洗完手又擦干了水珠,秋月白觉得身上有点黏糊,想冲个澡。 姬初雨从她后背贴上来,男性的温度本就高,像贴着个火炉。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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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很后悔。 她就应该马上拒绝他,而不是因为腿软,理直气壮地接受服务,还觉得他会像刚刚一样温柔。 猎食者褪去了温和的假面,又凶又急地撞她,她被压在浴室的墙上,身前太冷,后背又太热。姬初雨不是个安分的性子,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从蝴蝶骨一直延伸向上。 她感觉腿根早被磨得发红,性器每次在大腿根处冲撞都准确磨到她的蒂珠,激起一阵难耐的热意。秋月白只觉得大脑都晕晕乎乎,只能难耐地被动承受,眼角被磨得出了水意,泪珠挂在眼睫边要坠不坠。甚至说话都带了几分哭腔。 “够了…你快点…疼…” “马上就好了。” 秋月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马上就好了’,只觉得时间变得难耐,腿软的不行。如果不是身后有个人在抵着,她早就滑到地上去了。 “姬初雨…你太过分了…”她要哭不哭地说,手无意识地抠着墙上的砖,指尖发白。 “刚刚不是你说要帮我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姬初雨的手指探进来,在她的敏感点重重一压,那股堵在喉咙口的呻吟要吐不吐,她发出一声泣音,终究还是吐了出来。 “啊…哈…你故意的…” 他把秋月白的脸转过来,蹭她的唇,语气轻得像呢喃, “嗯,我故意的。” 他的处心积虑,他的一步一步,都是故意的。 姬初雨这次没骗她,终于是射了。浓稠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腿弯滑下滴在地上,她的腿软到站不住。姬初雨将她托着,转头开了花洒,浴室里暖气开的足。雾气很快氤氲起来,盖住了断断续续的亲吻声。 秋月白被他洗干净放在床上,床单换了新的,铺的柔软的被子,身后暖和的胸膛。她把脸埋进去蹭了几下,小声抱怨,“腿疼。” 姬初雨手探进去想帮她揉,才刚摸到大腿就被抓住,秋月白警惕地看他,“你想干嘛?” “帮你揉揉。”吃饱餍足的大狮子语气懒懒,秋月白将信将疑地放开他,确实是帮她轻轻地揉开酸疼,迷迷糊糊她困得厉害,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累得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姬初雨轻轻抱住她,也闭上了眼。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