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诗】寻光

“风总会吹向更光亮的地方。”

夜深人静的雪山有些看不清路,钟离带着他寻了一处近林间的平地歇息。雪簌簌落着,月光隐隐约约洒下,把钟离夜色中的眼眸映衬的很亮。

钟离忽然低头吻他,吻得绵长,他在睁眼时读懂了金眸里流转的情愫。

“……确定要在这里?”

“有何不妥?”

钟离抹了抹温迪唇上水色,揽住他的腰带人坐到雪地里。温迪撑了一把雪,顺势跨坐在钟离腰间,又被勾住脖子封住了唇。钟离吻住他,轻而易举解开他的腰封,褪下他灯笼裤滑落到脚踝,先是隔着丝袜揉了一把他的性器,接着随着一阵凉意,丝袜也被剥到膝弯。

钟离拍拍温迪身后嫩白的两团肉,惹得他不耐地动了动腰,“坐好。”温迪坐在他腰间,看看钟离一身整齐的装束,着手去解。可毕竟在雪天,手指屈伸不便,解了半天连皮带都拉不开。钟离揉了一把他臀肉,覆上他手背,牵着他扯开自己皮带卡扣,空气里“咔哒”一声格外响。

心跳快起来,温迪摸进钟离衬衫下摆去解他扣子,触到人起伏的腹肌,还坏心眼地将手心贴上,感到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不过解了两三颗,却感到钟离握住了他的肩臂,视线移向自己才发现钟离先他一步,他这会儿衣衫大敞,乳尖已经颤颤巍巍顶住了衬衫扫过的布料。

钟离没给温迪多少时间欣赏自己起了反应的身体,他抬手解开温迪宽大的斗篷垫在他身下,将人推倒下去。

钟离将指尖凑到温迪唇边碰了碰,温迪心下了然,张口咬住他手套边缘,头一偏褪下了他右手那只皮手套。肌肤刚接触到冰凉的雪面,不免一阵瑟缩,但随后又贴上了炙热的手掌,竟带着他在这冰天雪地里起了浑身的欲火。

不论二人肌肤相贴多少次,钟离手指握住他下身时他还是会下识偏过头去。可眼下侧过脸只能触及满唇细雪,无可奈何转回来,主动支起了身去够钟离的唇瓣。方才似乎嗅到一缕花香,是他的帽子掉在了身旁。细雪化在唇齿间,却连睫毛上都落满。

一吻毕,钟离用沾了雪的指尖沿着他腰线一路摸下去,感到温迪小幅度地抖着。于是钟离一手扶住温迪的腰,一手三两下解开了外套,手腕一抖展开,盖在头上像头纱似的,自上而下将温迪罩住,随后挑起他下巴。

“还冷吗?专心,看我。”

情事中的生灵总有想要占有爱人全部视线的本能,哪怕大公无私的神明也是一样。作为摩拉克斯,他爱众生。但至少此时此刻,作为钟离,他只想狠狠地占有自己的爱人。

冰凉扳指划过肌肤,惹得温迪瑟缩一番,带起的却是滚烫的情潮。钟离已经揉开了他的后穴,正握住他囊袋轻轻揉搓。“......冷吗?”身下的人眼神迷离,没有回答,只是又下意识地贴近了他,不知是被爽着了贴近去索取更多,还是因寒冷自发的去寻求热源。情到深处,温迪耳朵连着面颊浮起绯红,也不知是雪地里冻红了还是快意席卷。

一边不知爱人究竟是爽还是冷,就只好不断尝试让人暖和起来;另一边兴许两者都有,但寒冷足以给羞耻心担了遮羞布。

钟离已经挺进了温迪后穴,正缓缓抽送着,纵使是在雪地里,穴肉却是始终温暖,紧紧裹着他不肯分离。待温迪适应了后庭的饱胀渐渐化为快感,钟离方才握着他的腰上下挺动起来。

温迪冻得牙齿打颤,但又生怕一张口,连呻吟都要脱口而出,于是只好紧闭着双唇,冻得狠了又被吻住舔舐。他唇色不深,现在更是有些白,钟离一遍遍吻他,于是唇色又一遍遍被吻红。钟离发觉温迪似是在强忍着声音,于是将人拢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头,叼住他耳垂舔吮,“…喊我的名字,温迪。”

哪怕他明明知道他一开口就会是呻吟。

要听。

听他抖着嗓子喊他的名字。不论摩拉克斯也好,钟离也好,骂他是个混蛋也罢。

吟游诗人的声音那样好听,他只需要让他歌唱起来便是了。

钟离刻意放缓了速度,专对着人敏感点擦过去,甜腻的水声与喘息混杂,“温迪。”气息灼热,打在二人 脖颈之间。

“温迪,温迪,巴巴托斯。”

怀中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唇齿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来,“…!哈…摩拉克斯,你…呃…你混蛋…!”他一贯听不得的,一向正经的客卿用这样的语气喊他。

声音嘶哑,烫的怕人,就在耳边,却看不见脸。温迪不敢直视他此刻沾满欲望的金瞳,只好紧闭上眼,感到有雪花悄悄落在他舌尖。

钟离手掌托着他大腿,摩挲着他腿根,同样烫的吓人。大概是听得了满意的回答,钟离掐着他的腰一心一意对付他的穴去了。温迪前端挺立着得不到疏解,硬得有些疼,于是抖着手去抚慰自己,却忘了手掌冰凉,触到头部被冷的一激灵。可下身实在很烫,随着套弄渐渐冷与爽交织,他不禁扬起脖颈喘息起来,呼吸温暖吐出白色的雾气撒到面前人脸上,不顾一切看着眼前的朦胧吻上去。

钟离自然注意到温迪抚慰自己的小动作,毕竟他冰凉的手指随着动作触到他腹肌,冰冰凉凉却是点起一片火。温迪还靠在他身前,宽大外衣遮去他一些面容,却不妨碍他听见人骤然急促的呼吸。钟离握住温迪的腰抬起一些又落下,让性器狠狠碾过爱人的后穴,随后感到腹肌一片冰冰凉凉,精液顺着腹肌纹路淌下来,但在这雪天里似乎又不是太凉了。

钟离垂下视线,那是近乎欣赏与称赞的眼神,柔和地盯住温迪尚握在手中的性器,自喉间低低笑了一声,“做得好。”

温迪尚未从第一次高潮中缓过来,就感到钟离带着皮质手套的左手捏住了他胸前挺立的两粒在指尖揉搓。那处本就冻得发粉,经这一番刺激那还了得,疼痛与快感几乎同时如电流般席卷,温迪惊喘一声,身后陡然收紧。钟离登时被夹得头皮发麻,喘息都重了许多。他放下蹂躏温迪胸前的手,转而再一次握上他的腰向上顶。

乳尖是极为敏感的。原先冻得发麻,被蹂躏一番红肿充血立在胸前又发烫,没等适应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时不时还有细雪落上,刺激得温迪眼眶都红了一圈。

心一横,温迪将自己向前挪挪,来不及平复后穴因他挪动而绞起的快感,将乳尖蹭上了钟离的衬衫。布料摩擦得他又疼又痒,沉沦间他整个身子都软的厉害,摇摇晃晃坐不住,于是像从前那样去勾钟离的脖子,却在手触碰到他皮肤的前一刻意识到自己双手温度实在是凉。索性顺势而下,犹豫着放在肩上,毕竟他实在需要一个着力点来支撑自己。

算了算了,还是太冷。

于是借着钟离向上顶他的力,温迪双手一把抓住了钟离的领带向自己这扯来,钟离于是离他更近了些许。他在冰天雪地里把自己折腾的冒汗,干脆就这样扯着钟离的领带由着自己上下沉浮。片刻那腰背上也出了层薄汗,更衬得他肤若凝脂。

挺立充血的乳尖一下下蹭过钟离衬衫上的衣扣与布料,时不时甚至擦过他领带夹,冰冰凉凉的金属与塑料质的衣扣,不同的材质不同的触感,他几乎贪婪地蹭了个遍。

但那毕竟是领带,末端抓不稳,前端扯得紧了必定惹人难受。温迪实在没有钟离那般好的体力,这会儿已然双手双腿都发软,动作间领带脱手,一下没了支撑,却连再抬手去抓那领带的力气都分不出来。

钟离一直看着他,只是他沉溺在快感中注意不到上方投下的视线。见温迪实在抓不稳,就空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舒服么?”

快感得不到释放定然不会舒服,温迪于是胡乱地摇摇头,换来头顶一声低低的笑,“那…扶稳。”

钟离把他往上抱了抱,下身还深埋在他穴里,上面已经含住了他胸前的挺立。那两粒经方才一番毫无章法的摩擦倒是红肿的更明显了。

温迪不再执着于领带,干脆两只手都扶上去,把胸主动往他嘴里送。

我要。

无论是现在挺胸的动作,还是脸上难耐的神色,都似乎在无声的重复着这两个滚烫的字。

钟离松开含着他乳珠的唇齿,转而去吻他染着情欲的脸颊,看见温迪睁开蒙着水雾的眼,呼出的白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温迪,”他又去含他的胸,故意抬起他的腰往下摁,“说出来。”

“啊…!”下身猝不及防的刺激令温迪抑制不住口中的呻吟,“说…说什么…嗯…!”

钟离抬手扣住他后脑上的发,带着他凑向自己耳边,“说你要我。”

他说这话时令舌尖绕着温迪乳尖转了一圈,让温迪呜咽着软了腰背, 一下子伏在他耳侧。

“不会有人听到的,信我。”

身上人默了许久仍是只能听到越发急促的喘息,钟离轻叹,刚捏住他下巴欲将人扳过来去吻便听到温迪抖着嗓子开了口。

“我要你…钟离,我要你…呜…”

吻落的疾风骤雨,要席卷他最后的氧气一般,唇齿分开在空中牵出银丝,接着温迪又被他顶的浮浮沉沉。

温迪抬头,向后仰了脖子,手攀在钟离肩上。指尖都用力的泛白,双腿抖得几乎要撑不住从钟离身上滑下去。

“温迪…”钟离发出一声喟叹。

身下频率越发快了。

温迪喘了几声,按着钟离的肩低下头去。

“…看我。”

“过去,现在,将来,没有我不知道的歌谣。”彼时全提瓦特最棒的吟游诗人叉着腰对他说。

而他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呢?”

过去,现在,将来的你。

你知道吗,知道自己的模样吗,说得清楚自己的每一面吗。

哪个才是你,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不知道。”过去的风没有给予他回答。

他藏了多久了?

不知道,不记得了。

自失去少年那时起,又或者是成神的那一刻,再也可能是自己熟悉的故人全都一个个离去,看到那么多义无反顾的背影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

也许就是在这些不知名的时刻里,他就已经迷路了吧。

“风神巴巴托斯”“吟游诗人温迪”“风神温迪”“风精灵温迪”

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最初的那只风精灵是过去的他,但现在的他丢下虚假的东西,还会是那只风精灵吗?

不会是的。

那么,现在的他若是丢盔弃甲,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

或许也没有条件知道。

不可以知道。世界不允许他知道。

可他明明是最自由的,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风啊。

“看我,摩拉克斯。”

看我,摩拉克斯。看我的灵魂,看我的一切,袒露在你面前的,我的所有。

温迪的眼角有泪水滑落,晶莹剔透,却不因情欲。

看我,摩拉克斯。你没有完全脱下我的衣衫,亦没有完全褪下你自己的。

但我们的灵魂早已赤裸相对。

看着我,好好看着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我。

在这一方天地,由你的身躯与衣衫搭建而成的空间里,我的一切真实,都将被你窥见。

钟离在温迪眼角落下泪滴时抵住了他穴心,按着他的腰射了进去。随后他抱紧他,听他不加掩饰的、动情的喊他的名字,带着哭腔尖叫着、颤抖着攀上第二次高峰。

精液射在体内还是很凉,温迪被激得抬起腰尝试抽离又被摁回怀里。

“冷,别动。”

待在这里,不要想着逃跑了。

只有我这里,只有我给你提供的这点空间是温暖的,温迪。

外面很冷,你别动。你离开我也很冷,你别动。

互相依偎着,就像他们本身一样,他们的一生亦是如此,互相依偎搀扶,走过一个又一个时间单位。

呼出的雾气缠在一起,此刻他们紧紧相拥。

温迪控制不住地落泪,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到他们相贴的肌肤上。是烫的。

钟离用拇指抹去他眼角泪痕。

你找到我了。

我也找到我了,钟离。

他千年的“迷路”,似乎终于到了尽头。

爱你的人总会拼起你破碎的每一面,于裂缝缝隙中透过,找到真正的你。

他的迷途终于结束了。

这是我,最完整的我,我不曾找到的“我”。

我的全部都是你的,钟离。

温迪把自己埋进钟离怀里,钟离把他往上抬了抬,之后站起来,退出下身后托住他,将滑落的衣服为他罩上。

雪地里金光闪过,身形隐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