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by 不周。
骆驼刺的番外。 ————————— 按照云中部落的习俗,族中少年满十七岁即为成年。 云宝黛西十七岁生日那天,整个部族都来为她庆生。祭坛中心燃起熊熊篝火,巫女们跳起祝祷的舞,将手中瓷碗的水洒在云宝足下。灵女表情淡然,漂亮的脸在火光中熠熠生辉,眼神沉静地望着远方出神。 去年生日,大祭司还坐在她右侧,左侧站着小紫。没过几个月,她就遇到了苹果嘉儿,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今年坐在这里的就剩她一个人了……真是物是人非。云宝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玻璃小盏,看着眼生的侍女头顶银瓶走上前来,恭敬地跪在桌前,将玻璃盏排开,手扶瓶身微微侧头,醇香的味道就顺着倾泻而下的晶黄色饮品四散开来。云宝端起玻璃盏看了看,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她如今是云中部落的实际掌权者,因此没人敢指责她在席间说话不合规矩。侍女不敢抬头,低眉顺眼地瞧着桌子,温顺回答:“是玉桑酒,大人。您今日成年,按习俗,应该开禁,饮此酒。” 云宝“嗯”了一声,伸手把侍女头顶的酒瓶拿了下来,放在自己手边。她敲敲桌子,咳了一声:“我自己倒酒就行,你不用一直跪着了。饿不饿?赶快下去吃饭吧。” 侍女依然没有抬头,可称“是”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感激。她朝云宝行了个大礼,就低着头谦恭地离开了祭坛。云宝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被酒辣得直皱眉头。她吐了吐舌头,感觉地板向右缓缓倾斜,脑子却依旧停留在平行于水平面的地方——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到灵女饮了第一杯酒,下首坐着的其他部落前来道贺的使者们都举杯庆祝,共饮了一碗。紧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敬酒和祝福的客套,云宝连人都认不全,只是一直挂着微笑。没喝几杯,她就晕晕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意识逐渐地消散在空气中。 成年礼,一点都不好玩。 在彻底昏死过去前,云宝这样想着。
云宝是在自己的卧房里醒来的。 她喜爱明亮欢快的环境,因此将自己的宫殿选在了高处。工匠们巧手修建的引水设备能让低处河湖中的水顺着管道源源不断地运进圣殿花园,再顺着殿内的地势和人造的小溪河道自然地四散流开。这间卧室的四周就有这样的一圈流水,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云宝扶着剧痛的脑袋坐起身,想要下地去取一些水来喝,隔着垂落的纱幕,她却突然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谁?”她冷喝一声,拿起枕边的东西就朝那人砸去,却好像朝着水中明月扔了一块石子般毫无用处。那人向她这边侧过头,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桌上,起身去帮云宝接了水。握着杯子的手伸进纱幔,云宝低头接过,不小心碰到了那几根布满老茧的手指。 云中部落被选中侍奉灵女的侍者无需劳动,因其十指需保持细嫩柔软,以免手中倒刺、老茧勾伤灵女衣摆的绸缎。 而面前这只绝不是侍者的手。 这是一只用来握持弓箭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指节粗大分明,她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手。 云宝双手稳住自己的水杯,看到杯中倒映的自己的脸在涟漪中扭曲。 “……你是谁?” “不该存在之人。”
四周橘黄绣金的纱幔在微风中轻摇,庭院中的茉莉和丁香花香弥漫,雾气一般湿漉漉地飘荡在身边。一滴咸涩的泪水直直掉进杯中发出啪嗒一声,酒精的作用还未消散,云宝脑袋嗡鸣,几乎忘了呼吸。 她无意识地捏紧了杯子,伸出手指把帷幔挑开了一道小缝。模糊的人影一点点变得清晰,云宝紧张地呼吸着,生怕一丝气流惊扰了这个迷离的梦境。 金发,绿眼。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半臂之外,见她从帐中露面,立刻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月光落在那人肩头就像一层薄薄的棉絮,云宝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洁净的水泼了一地,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是她。是……苹果嘉儿。 云宝黛西大脑空白。她的手脚都软了,像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出床帐,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一股脑把自己全填进苹果嘉儿怀里,脑袋埋在她肩头。环抱的胳膊力气大得似乎要勒死她,苹果嘉儿被冲击力撞得后仰,重心不稳地晃了晃,连忙托住云宝的屁股,安慰地轻抚她的背:“怎么、怎么了?嗯……云宝黛西,我也很想你。” “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云宝的嗓子都在抖。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不禁放轻了声音,好像怕自己说话的气流大了一点就会把苹果嘉儿吹跑一样。回应她的是更紧的拥抱,苹果嘉儿亲亲她的发顶,答非所问道:“我是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云宝黛西。成年礼快乐。” 她没有提那个字。云宝感受不到苹果嘉儿身上的温度,眼泪终于如开闸一般落了下来。
她们拥抱了很久,久到月亮升上了夜空的正中,卧房外大殿上的宾客谈笑声渐渐远去,直到销声匿迹。整个庭院里只有茉莉和丁香依然恼人地散发着香气,苹果嘉儿的半边肩膀已经湿透了,于是她不得不单手抱着云宝,腾出一只手揪开她那五颜六色的脑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蹭掉了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怎么这么能哭?我知道云中部落不缺水,可也不能这样浪费呀。” “你知道你死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苹果嘉儿?”云宝眼泪汪汪地死死盯着她的脸,“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苹果嘉儿终于意识到,她喜欢的人才刚刚年满十七岁,还是正处在叛逆期末期的令人头疼的青春期少女。她把云宝放回到床上,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大臂,避开了那双流泪的眼睛,故作平淡地说:“那就带着对我的恨好好活着,云宝黛西,我不想太早见到你。” “你不是死了吗,今天回来干什么?”云宝抓起一个枕头朝她砸过去,中气十足地高声说,“滚!” 苹果嘉儿被打得后退了一步,捡起地上的枕头拍拍灰尘,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桌子上。她没再靠过来,只是隔着纱帘深深地凝望着云宝的身影,好像要把她永远地刻在脑海里一样。 “我今晚都会在这里。我能理解你不想见我……我就守在外面,云宝黛西,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云宝气鼓鼓地背对着苹果嘉儿躺下,刺猬一样蜷着身子。她的头很闷,晕乎乎地陷在枕头里,一点都不舒服。她没料到苹果嘉儿会出现,喜悦过后,一种被欺骗的恼怒汹涌地冲上她的心头。 苹果嘉儿死时的模样、自己守着交叠的尸体握着苹果嘉儿的手撕心裂肺的哭号、苹果嘉儿安静地躺在棺木里被族人撒下的净土一点点掩埋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纠缠不清地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云宝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痛苦地哼了一声。 既然选择了当死人,为什么还要回来! 云宝的大脑一片混乱。 没有典籍记载过死人复活的先例,这是自然生老病死、万象更新的密码。死亡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多么强大的伟力都不可能让亡灵复生。苹果嘉儿的葬礼仪式是她亲自主持的,苹果嘉儿脸上的第一捧土是她亲手撒上去的,除非她在棺木里是假死,否则怎么可能完完整整地站在她的房间里? 何况云宝刚刚摸过了,苹果嘉儿身上没有当初那道致命的伤口——而传说亡灵会永远保持着他们死去时的样子。 苹果嘉儿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更不是亡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头又痛起来。云宝再次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完全被弄糊涂了。她可以确定在她房间里的那人就是真正的苹果嘉儿,勇者的灵力依旧在她身边环绕——可她究竟是不是还活着?怎么突然回来?为什么毫无消息?云宝有那么多问题想问,但是一口气又堵在胸膛里,她实在不想在苹果嘉儿面前表现得好似很在意的样子,赌气不想主动走出那一步。于是只好僵持着,等苹果嘉儿先低头,温和地抚顺云宝的炸毛。
打破诡异寂静的,是一阵敲门声。 云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懒洋洋地说了声进。她似乎并不在意苹果嘉儿是否会被发现——准确来说,她巴不得苹果嘉儿被自己殿里的所有人都看到,好能证明她还是活生生的人,并没有死掉…… 宴席上为云宝倒酒的侍女走了进来,回身关上了大门。云宝瞟了一眼靠坐在自己床边闭目养神的苹果嘉儿,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侍女的神情。令她失望的是,侍女面色如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见了死人复活或者鬼魂出没的样子。 云宝黛西十分沮丧。 “怎么了?”她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我很累,想一个人静静。没事就出去。” “灵女大人,今晚之后,您就是成年人了,”侍女行了一礼,继续说道,“成年礼要开三禁,酒禁、杀禁和色禁。您斩杀前祭司,已开杀禁,酒禁也已开,那么现在就剩下……” 她说着,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云宝腾地一下坐起来,脸红得要滴血,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是!我不需要!这个、那个,你们都不知道,我其实已经,我已经和苹果嘉儿睡过觉了!最后这禁已经开过了……” 苹果嘉儿终于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这场闹剧。 “当时您回来,侍奉的侍女也是我。您的身体上并没有前勇士大人的痕迹,灵女大人。睡在一起并不算破禁。” “你别过来啊!”云宝抱着枕头滚到床的另一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好让理智回笼,“因为我们那晚泡了犀角塔前的温泉!所有痕迹都洗净了但是、但是我已经不是……不是第一次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将自己献祭给您。” 无语了,怎么说不清楚…… 云宝把枕头砸在侍女身上,怒喝一声:“够了!滚出去!我不需要!” 侍女果然停了下来。她微微地笑了,真的不再上前,而是早有准备般开口:“我知道您和前勇士大人感情很深。我在您酒杯里放了药,如果您需要我,我就在您卧室外走廊尽头那间屋子里。” 她安静地退了出去。云宝急促地呼吸着,扶着额头倒回床上。苹果嘉儿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幽幽传来,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你觉得呢?”云宝火药味十足地回呛了一句,揪住不远处抱枕的流苏拉到自己身边,抱着它蜷缩起来,“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活着就好了。” 她的声音有些抖,不知道是在忍受情药,还是在哭。 苹果嘉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你又哭了吗,sugarcube?”苹果嘉儿靠近了那张大床,正要掀开帘子进去抱住云宝安慰一番,却被人喝止了步伐。云宝在抱枕上蹭了两下擦干眼泪,闷闷开口:“和你有什么关系。别过来,你这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怪物。” 苹果嘉儿被这句话刺得生疼。她沉默了片刻,苍白地辩解道:“我不是鬼,也不是怪物,云宝黛西。我……我争取了很久才换来今天来陪你的资格,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她也并不好受。重返人间本就违逆了自然之母的规则,幸好云宝想要见她的愿望足够强烈,又抵上自己救世的功德,苹果嘉儿这才能偷盗一晚,站在这里。她只想好好看看云宝,陪她过生日,并不想和她吵架。 云宝没接话。她在帐子里难受地扭了几下,没过多久,一双赤脚就从帘子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两条长腿和一截细腰。橘黄色的纱幕轻飘飘地垂在她背上,云宝上半身趴在被子里,脚踩在地上晃了晃,向上抬了抬屁股。 “来都来了,那就干活吧。药效发作了,我很难受,但是我不想叫那女人来。你要真是苹果嘉儿,就帮我。” 苹果嘉儿正要抱她上床,却被云宝一脚踢开了手。床上的灵女冷哼一声:“我不想看见你。苹果嘉儿,也不许你进来看我。”
为成年礼而特制的礼服繁复精致,腰带缀着大漠中极其罕见的贝壳、珍珠,黄金打造的小铃铛和雀羽一同连缀成串,轻轻一动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羽蓝色灯笼裤质感轻薄,外侧的开洞从大腿根部一直到裤脚,细碎的小金珠串成的两条腿链垂在白嫩的大腿上。橘黄色的纱幔堆在云宝的背上,隐没了她的上半身。她趴在被子里不耐烦地扭了扭腰,抬脚踢了一下苹果嘉儿的腿:“你还在等什么?快点。” 足环在腕骨伶仃的脚腕上滑来滑去,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话音未落,冰凉的手就贴上了她的右侧腰。苹果嘉儿摁住她的背,左手顺着裤子的开洞探了进去,在大腿内侧掐了一把。云宝腰肢轻颤,铃铛撞击贝壳,发出叮的一声。 她很久没有做过了。和苹果嘉儿重逢的喜悦、悲伤、愤怒、怨恨和激动交织在一起,被酒精和药物轻而易举地发酵成了难以抑制的情欲。冷冰冰的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抚摸,每次一接近腿根,她的心跳都快得要爆炸。云宝不知道自己已经翘起了屁股,苹果嘉儿把手从她裤子里拿出来,隔着灯笼裤和内裤的布料,顺着股沟轻易地就摸到了云宝泥泞的穴口。 “你湿透了,黛西。”苹果嘉儿并拢中指和无名指,沿着谷地自下而上缓慢地抚摸。云宝随着她手指的运动而断断续续地呻吟,当那两根手指到达终点,用力地揉了一下凸起的阴蒂时,她条件反射地抬了抬屁股,长长地哼了一声。粗糙的布料贴在软肉上,被弄得湿答答的,苹果嘉儿继续用这种慢得磨人的手法在那处上上下下地摸,时而会突然停下来揉一把,有时又会抵住热乎乎的穴口往里按,在被咬住之前收回手。云宝的双手在背后胡乱地抓了两把,终于弄开了胸衣的暗扣,把那些布料扯开,自己握住一只乳房捏了捏。 身上的铃铛响个没完。她能感觉到苹果嘉儿的抚摸一次比一次深,知道自己的穴口正湿漉漉地微微张开,等着被人入侵。她一边说服自己和喜欢的人做这事没什么,一边踮起脚把屁股撅高,一只手伸下去攥住裤腰带就要往下扯。 苹果嘉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脱裤子,看不懂?” 背后的人虔诚地吻了一下云宝的背,一只大手包住云宝的手腕,连同她的侧腰一起牢牢地抓住。云宝看不到,触觉却变得异常敏感;她感觉到苹果嘉儿的左手最后摸了一次穴口,就向上碰到了自己的腰带。小铃铛被夹在手指中间晃了晃,苹果嘉儿想了想,认真地询问道:“我可以把这条裤子撕开吗?” 云宝的脸立刻变得通红。 她支支吾吾地哼了一会儿,这才回答:“可是这件衣服很贵。” “那我脱掉它吧。” “……已经不会再穿了,这是少女的服饰。明天会有成年后的新款礼服穿。”云宝眼睛一闭,咬咬牙说,“所、所以……你可以……” 苹果嘉儿的手握住了那一片轻薄的布料,用力一撕,华丽的灯笼裤就变成了一条色情的开裆裤。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被濡湿的内裤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变凉,云宝感觉到遮蔽身体的衣物被人毫不留情地扯成两半,暴露的羞耻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砸得她耳膜生疼。 湿透了的内裤被小心地捏起,然后挪到一边。苹果嘉儿蹲下来看了看湿漉漉的穴口,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嗯……”云宝做梦似的叫了一声,微微打开了大腿。苹果嘉儿凉飕飕的呼吸吹得她发痒,小穴又润又软地轻颤,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别害怕,sugarcube。是我。”苹果嘉儿扶着她的大腿,右手依然牢牢抓着云宝的手腕,“我不是鬼,我会帮你,别怕。” “我才没PA啊啊……” 凉滑的舌头从上到下舔了一口。苹果嘉儿的手从大腿向上摸到屁股,狠狠抓了满手软肉,将窄小的穴口扯开一些,然后径直舔了进去。 云宝单手攥着被单,深深地喘息着,向后推了推屁股好让苹果嘉儿进得更深。可那人好像捉弄她似的,深入浅出地尝了两下,就将舌头拔了出来。离开穴口时她甚至调戏般用舌头拍了一下依旧在挽留的肉瓣,发出湿黏的“啪”的一声。 “哈……你干什么?快点回来……”云宝霸道地抬起脚又去勾苹果嘉儿,却被人一把接住了。苹果嘉儿握着她的脚腕放在床边示意她踩好,又试探着凑近了云宝的腿根。 嗯……这下差不多了。她伸出舌头,精准地找到了云宝的阴蒂,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圈。云宝惊叫一声腰背弓起就要逃走,苹果嘉儿又一次停下了动作,双手抓住了她的腰:“别动。” 云宝黛西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这是一个完全下流的姿势,一只脚踩在床上另一只在地上,像发情的狗一样大张着腿露出可供交合的部位,方便任何可能的侵犯。苹果嘉儿的大手锁着她的腰,云宝想跑都跑不掉,只是闭着眼睛等待着又一次的舔舐。苹果嘉儿的唇舌很快贴了上来,含着那颗最为敏感的小肉珠花样百出地玩弄,云宝绷紧脚背踮起脚尖,趾头死死地抓紧了床单,两手握着乳房快速地拨弄着乳珠。她看不到苹果嘉儿的脸,在连续不断的快感刺激下,她那喝醉了的脑子逐渐放弃了思考,转而沉迷于性爱中。云宝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在干什么;她闭着眼睛放肆地呻吟、呜咽,在受不了的时候祈求地念着苹果嘉儿的名字。那截腰在苹果嘉儿手中控制不住地打颤,叮叮当当的声音雨点一样急促地响起,云宝像是被电了一般抖了几下,深深地喘息着,绵软地叫了一声:“哈啊……苹果嘉儿……你别走……”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点哭腔。苹果嘉儿心软极了,松开了舌头,安抚地说:“我就在这,哪都不去。” “苹果嘉儿……” 她像是梦呓一样轻轻地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察觉到苹果嘉儿不再吃自己了,云宝似乎忘了自己的羞耻心,塌下腰将屁股抬得更高了点,把穴口高高地暴露在她面前。她仍然努力保持着那个撇着腿的姿势,苹果嘉儿的手滑过云宝红润的穴口,毫不客气地直直插入两根手指。 “嗯啊!……凉!”云宝仰起头叫了一声,小穴受了刺激,用力绞住了苹果嘉儿的手指,“你是死人吗,这么凉……” 两根冰冷的手指重重地抽插起来。粗糙的老茧刮得敏感的内壁不住地收缩,云宝低着头急喘,梳理完好的头发早就散了下来,在脸侧小幅度地晃。苹果嘉儿曲起手指,每次插到最深处就狠狠地磨一把记忆中云宝的敏感部位,然后在她受不了的呻吟中握紧她的大腿,开口时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我就是死人,云宝黛西。别人看不到我。你说如果刚刚那个小侍女进来,看到的是不是就是你们灵女大人自己敞开大腿,被空气草得又哭又叫?” “啊哈、啊啊……不能……你不能死……”云宝似乎被吓哭了,呜咽着吐出破碎的句子,“不是空气……哈、苹果嘉儿…嗯啊、摸我……” 苹果嘉儿的手指摸到了云宝的阴蒂上慢慢打转。铃铛声急促地响起来,云宝弓起背又塌下腰,一副细腰几乎要扭断了。受不了的钩子般的叫声和铃铛的声音混在一起,组成了一曲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音乐。苹果嘉儿听着她发出的声音,知道她马上就要高潮了,于是握住了她的大腿,一边加快了手指的速度,一边含住了她的阴蒂,用舌面用力地舔舐摩擦,在它上面拼云宝的名字。 每舔一笔,云宝的腰就止不住地抖。她死死地揪住了自己的乳头,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 “你……你就、嗯啊……就这点本事?别停、别……哈啊啊……” 快感一次次地冲上大脑。云宝扭着屁股往苹果嘉儿脸上蹭,喘得好像快断气了一样。两秒钟后,她绵软地长吟一声,扑通一下倒在了被子里。 梦幻般的几秒钟过后,云宝摸摸起伏不停的胸口,突然觉得很孤独。 苹果嘉儿怎么可能死呢?她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卧室里,手还在自己身上来回抚摸。云宝想要苹果嘉儿抱着她,亲吻她,说她也很想她,于是向后伸手抓住了苹果嘉儿的手腕,小声地命令:“你进帘子里来,嗯、我想要你…摸摸我……”
云宝仍然跪趴在床上,塌着腰,两条大腿张得极大,腿根还挂着鲜红的指痕。苹果嘉儿显然误解了云宝温情的暗示,以为她仍欲求不满,于是再一次将湿手指插进去,另一只手则从腰部一直向上,钻进松散的胸衣下摸上了云宝的小乳房。云宝抓着被子眼睛都红了,努力维持着姿势,顶一下就叫一声,乖得让人忍不住想咬她几口。苹果嘉儿的身体凉凉地贴上来,她冷得哆嗦一下,脖颈就被人咬了一口。 “你舒服一点了吗,黛西?”苹果嘉儿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不谈论生死,她就又如往常一样温柔,珍重地反复吻咬云宝的肩颈。云宝瘦了一些,由于被当作半神供奉了一年,皮肤也更白净细腻了,红色的吻痕留在上面就像一片片破碎的花瓣。苹果嘉儿怜爱地垂眸亲亲她的耳朵,听她粗重地喘息。她的手指又一次被湿漉漉地绞紧了,云宝拧着眉毛,嗓子又干又哑,整张脸都扑在被子里,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闷闷开口:“嗯……过来抱我,苹果嘉儿。” 手指离开温热的穴道时,挽留的软肉发出啵的一声。云宝满脸通红地被苹果嘉儿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又被亲了亲额头。她安静了没两分钟就从苹果嘉儿结实的拥抱里抽出手来,埋头去解她的腰带、撕扯她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sugarcube?”她握紧了云宝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到了两次,你还没……让我帮你。”云宝一边说着一边挣扎,想要继续刚刚的动作。 “……云宝黛西。”苹果嘉儿依然捏着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云宝黛西……我已经死了,没有情欲。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我不信……”云宝的大眼睛里立刻蓄满了眼泪,她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力气,猛地推开了苹果嘉儿,“我不信!你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苹果嘉儿被她推到枕头上,身上的衣物被胡乱撕扯开来。云宝热乎乎的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就好像在摸一个用玉石做的人偶——除了她是软的。苹果嘉儿苦笑着任由她动作,无论被摸到哪里都毫无反应——云宝甚至脱掉她的内裤插了几根手指进去,苹果嘉儿也只是看着她,一点点波动都没有。 苹果嘉儿看着云宝挂在睫毛上的眼泪,最终叹了口气,用了一点灵力让自己的体温升高了一些。然后,她伸出胳膊将云宝揽在怀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能呆到日出之前。黛西,我想抱抱你好不好?” “你别走……”云宝缠在她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今晚不睡了。我要盯着你,你不准离开。”
云宝真的说到做到,强撑着眼皮死死贴在苹果嘉儿身上。高潮之后的疲惫让她困意上头,脑袋一点,狠狠磕在了苹果嘉儿额头上。被惊醒之后她眼睛还半睁着,就立刻去吻苹果嘉儿的嘴唇,在确定她还没走之后再安心地窝进她怀里,开始下一轮“瞌睡—惊醒—亲吻”的循环。 月亮斜斜地挂在西天。苹果嘉儿似有所感,垂眸吻醒了打盹儿的云宝黛西。 “什么、什……你不能走。”云宝迷迷瞪瞪地醒来,正对上苹果嘉儿深情的绿眼睛。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凉软的唇瓣在自己的嘴巴上摩挲,舌头像条湿滑的蛇,舔开她的嘴唇,缓缓地滑了进去。苹果嘉儿认认真真地吻着她,好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云宝眯起眼睛,抱着苹果嘉儿的腰细细抚摸。 她没看到,藏在被子里的苹果嘉儿的足尖已经如同宇宙星云一般,缓缓变得透明,然后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我想看你跳舞,云宝黛西。” “我已经一年没有跳舞了……现在都是别人跳给我看。”云宝懒得动弹——她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强撑着眼皮了。苹果嘉儿也不再劝她,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的脸,大手一下又一下地自头顶抚摸到发尾,手指梳过发丝,满头的彩虹色被整理得柔顺,乖巧地铺在云宝背上、床单上。 那是一双安静的眼睛。 如同一汪深埋林间的湖水,富有生命力的泉眼早已干涸,死去的水面上长满了浮游的青苔。 云宝望向爱人的眼眸,喉咙像堵了一块枣核一样痛。她认识的苹果嘉儿没有这样死寂的眼睛。它们曾经无比热烈,在干枯的大漠之中如水面珍贵的浮光一般灵动,云宝还记得曾经自己被苹果嘉儿盯着看,准会浑身发热,口干舌燥,活像被火焰炙烤。而现在,苹果嘉儿依旧眼神贪婪地盯着她看,可云宝拥抱着她好像拥抱着满怀冰雪,只能感觉到一阵又一阵沉痛的悲伤。 她别开了视线,假装自己睡好了,把挂在身上破布片般的衣服重新一件件穿好,打了个哈欠。实际上,云宝依然很困,可是苹果嘉儿想看,她没法拒绝。 “你想看我跳舞都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吗?”云宝故作轻松地抱着胳膊站在地板上,月光照在她身上,羽蓝色的礼服布料上交织的银线泛着白光,好像水波荡漾。苹果嘉儿坐在床边,含笑看着她:“美丽的灵女大人,我是否有幸能一睹您的风采?全大漠的人都传说,云中部落的云宝黛西是最会跳舞的灵女。” “我干什么都是最好的,”云宝显然很受用,靠近了几步,用指尖勾了勾苹果嘉儿的下巴,“但是,我想要你和我一起。” 她伸手牵起了苹果嘉儿。勇士大人不会跳舞。苹果嘉儿垂着头紧盯着地面,只是笨手笨脚地跟着云宝的节奏移动脚步,双手扶着云宝的腰。她们的影子亲密地纠缠在一起,在月光中被拉得那么长。老茧刮在肉上弄得人很痒,云宝环住了她的脖子,注视着她的眼睛像蛇一样扭了扭腰,好像在暗示她做些什么。铃铛随着动作哗哗地响,苹果嘉儿抱着云宝像环着一捧水,转了半圈将她用力抵在墙上,急切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为什么要勾引我?”苹果嘉儿抬起头换了口气,紧盯着云宝红润的嘴唇喘息着开口,“云宝黛西,这样我更舍不得离开你了。” “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云宝的一条腿悄悄攀上来,缠住了苹果嘉儿的小腿。她喘着气,又将唇递上去:“继续吻我,苹果嘉儿。我已经成年了,所以……你想怎么做都没关系——只要你能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苹果嘉儿……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 苹果嘉儿的脚已经完全消失了。她重心不稳,扑向云宝将她死死压在墙上。云宝又轻又软,头发散发着茉莉发膏的清香,手脚上的金环随着动作发出叮当的声音。她以为苹果嘉儿是因为情动才扑在自己身上,于是高兴地抬起两条腿都环住了苹果嘉儿的腰。 “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如果一会儿完全消失了,云宝摔在地上怎么办? “……别问了,苹果嘉儿。我是你的。” 云宝幸福地笑了,任由自己被放在枕头上。苹果嘉儿心里挂念着她,这次回来虽然不是活人,但是只要能留下来,让她云宝黛西做什么都行。苹果嘉儿却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云宝,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袋里似的。 云宝试探着拉下她的手腕亲了亲,一双大眼睛强撑着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依恋地把脸蹭进苹果嘉儿的手心:“不做吗?” “你困了。快睡觉吧。” “不。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苹果嘉儿沉默了。她垂下眼睛,突然觉得很迷茫。 她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为了自己想要陪云宝过生日的私心,她就一声不吭地跑回来,又因为自然的法则无法向云宝说明一夜回魂的秘密,等到天亮再莫名其妙地消失。她似乎没有想过云宝会怎么想。她可怜的恋人,被拔掉翅膀都一声不吭的人,就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她留下——让云宝一次又一次地面临生离死别,一次又一次地心碎,这就是她苹果嘉儿自私的爱吗? 苹果嘉儿好像被云宝热烈的眼神烫到了,收回手躺在一边,垂着眼皮轻声说:“你会不会恨我?云宝黛西……我不能留下来,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已经死了。” 毫无征兆地,一眨眼间,云宝的眼睛里就掉下两颗眼泪来。她逼到苹果嘉儿面前扯住她的领子,手指用力到颤抖:“你再说一遍?苹果嘉儿,你再说一遍?” “我今晚说过很多遍了,云宝黛西。” “做的时候说的…不算,你一定是在骗我。”云宝只有一只手可以用来抹眼泪,笨拙地在脸上胡乱地擦来擦去,怎么都擦不干净。她焦躁地脱掉手腕上的金环将翅膀放出来,自虐一样死死地抠着自己的羽毛:“你能回来一晚上,就能回来好几晚。苹果嘉儿,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藏书室找,一定有办法……你哪都不要去,我很快、很快就回……” “黛西——云宝黛西,”苹果嘉儿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要去做无用功了。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地回来,让你这么难过。” “什么意思,你后悔回来见我?”云宝尖锐地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死亡是不可逆的。你是最优秀的灵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我不是活人,你一眼就知道。”苹果嘉儿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出她们都心知肚明的残忍真相,“我没有骗你,是你在骗自己。云宝黛西,我不会后悔回来见你,我只后悔自己只能陪你一晚就又要离开。我太想见你了——是不是很自私?” 云宝不再说话,只是额头抵在苹果嘉儿肩膀上,眼泪豆子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含糊地嗯了一声,突然推开苹果嘉儿的拥抱,又烦躁地伸手去脱自己的衣服,很快就变得一丝不挂。白嫩的肌肤在月光中好像茉莉的花瓣,云宝狠狠地抹了把脸,跪坐在苹果嘉儿身边,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 “你不就是想赶在我成年礼这天回来,怕我被人睡了吗?”云宝恶狠狠地瞪着她,张嘴就是一连串伤人的话,“你真自私,又下流卑鄙,死了都不放过我。苹果嘉儿,你和我才认识几天,就这么想要我永远地忠诚?我、等你走了,我立刻娶三十个妻子——” 苹果嘉儿皱了皱眉头。 “不行,云宝黛西。” 云宝觉得激将法有戏,面上还是冷哼一声,挑眉再接再厉:“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除非你愿意……” “三十个妻子对身体不好。”苹果嘉儿真诚地说。 “……反正你、你必须现在让我爽,否则我就出去找侍女进来,让你看着我们上床!” 苹果嘉儿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受不了这个。一想到云宝会和别人做,她就气得好像要活过来一样——可能这就是云宝的目的。云宝要故意气她,把她气活。 见她不说话,云宝更是来劲:“每年到你忌日,我就带着我的三十个妻子在你坟头旁边住一个月。她们轮流和我每天在你的墓前做爱,你就好好在土里埋着吧,苹果嘉儿,好好看着我……唔……” 苹果嘉儿一把捏住了云宝的嘴,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插进去两根手指。云宝跪不稳,身子摇了摇,下意识地搂住了苹果嘉儿的脖颈。插进来的手指有力,指节分明,云宝迫不及待地往下坐,扭着屁股夹紧它们画圈,故意夹着嗓子软绵绵地叫床。苹果嘉儿又快又重地弄她,随着动作上上下下软软弹动的小乳房很快被抓住了一只,重重地揉捏起来。 “你要气活我吗,云宝黛西?”苹果嘉儿生气了,咬着牙问,“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说这些?” 云宝哼哼唧唧地趴在她怀里,眯着眼睛翘起屁股。两只翅膀掀开苹果嘉儿身上的衣服伸进去抚摸,像两片柔软的云朵。透明的水顺着苹果嘉儿的手指滑下来,在床单上滴出一小朵一小朵的水痕,云宝故意大声地喘息,滚烫的吐息顺着话语缓缓溢出:“我就说……我要和、很多人结婚……忘了你……” 苹果嘉儿僵硬了一瞬。她避开云宝的眼睛苦涩地笑了笑,抬手掀翻了她。热烈的亲吻紧随其后,云宝被亲得脑袋发懵,心跳得飞快,并拢大腿夹紧了她的手。苹果嘉儿的身体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抚摸。云宝蓝色的翅膀环抱着苹果嘉儿,含混地发出沙哑的娇声。 “那就忘了我吧,云宝黛西。别让死人绊住你的未来。”苹果嘉儿为她们的关系下了决绝的判决,眼神中却分明写着浓重的不舍。她一点一点地温情亲吻着云宝的脸,一厘米一厘米地用手指摸过她的身体,骤然加快了操弄的速度,将云宝想说的话分割成破裂的音节。 一滴滚烫的水砸在云宝脸上。她口干舌燥地用力喘息着,迷蒙的眼睛向上看去,才知道苹果嘉儿哭了。 她的身体冰冷,眼泪却是热的。云宝伸手捧着她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才刚刚十八岁,还是个情绪丰富的、眼泪很多的小姑娘。 勇士大人可以害怕吗?勇士大人可以嫉妒吗?勇士大人可以不够大度,要求自己的爱人永远怀念自己吗? 云宝望着苹果嘉儿流泪的眼睛,心痛到要碎掉。她似乎一直都在仗着苹果嘉儿的包容和强大任性妄为,只想让她为了自己留下,却没想过她为了这一晚可能付出了什么。她想要回应苹果嘉儿的亲吻,告诉她自己不是真的那样想;可苹果嘉儿似乎铁了心地要她闭嘴,用唇舌封住了她的话头,让她除了被操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云宝想要推开她的身体,挣扎间弯起膝盖,却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碰到苹果嘉儿的长腿。 一颗又一颗眼泪掉在她脸上,珠子一样滚落,亮晶晶地点缀在她散开的虹发间。云宝低头看去,苹果嘉儿的腰部以下已经变得越来越透明。星云一样的物质逐渐吞没了她的身体,苹果嘉儿好像无事发生一样亲吻云宝的嘴唇,低声重复着:“忘掉我吧,云宝黛西。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不要……”云宝用翅膀紧紧地抱住她,用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摁倒在床上。紧张的情绪蔓延到她的全身,云宝的身体像弹簧一样紧绷着,不合时宜地,高潮的感觉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大脑。 苹果嘉儿微笑起来,星云已经吞没了她的胸口。她用力而快速地摩擦着云宝的阴蒂,在她越来越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和哭声中,星云一点点飘散开来,变成了一片闪闪发光的星点,顺着云宝翅膀羽毛的缝隙缓缓飘走。 云宝大口大口地喘息,哭得撕心裂肺。她合拢翅膀想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她伸手去推苹果嘉儿想要停下来,让自己不要如此不体面地面对分别,她还撕扯苹果嘉儿的头发、衣服、胳膊,想要让她别走。死亡的伟力顺着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进入这间卧室,苹果嘉儿凑近了云宝的耳朵,说了最后一句话:“不要再哭了,云宝黛西。你要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不要……不要……”云宝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冰冷的星云下浑身痉挛,极其恶劣地达到了高潮。苹果嘉儿漂亮的脸彻底消失在了星云中。云宝徒劳地抱紧了空气,脸埋在自己合拢的翅膀里放声大哭。 她的爱人消失在她成年第一天的朝阳里,只留给她一副疲惫的身体,一片混乱的废墟,和一颗被苦涩的眼泪浸透了的心。 成年礼,一点都不好玩。
云宝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自己平静下来,才默默地爬起来去浴室清洗自己的身体。她讨厌侍女服侍自己,没有命令,侍女们不会主动跑进来伺候她洗澡,所以整间宫殿都安静极了,方便云宝在水声中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想明白一些事情。 比如,灵魂应该是没有眼泪的。 云宝把浸了水的海绵拧到半干,一点点搓开翅膀上的护理剂。她回忆起昨晚苹果嘉儿的眼泪砸在她脸上并非液体,而是珠子一般圆润地滚落,散在她的发间、枕头上。那些她曾经无比痛恨的被前祭司灌进脑子里的典籍一本本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关于灵魂残片的内容一点点地和昨晚的情景对应,云宝握紧了刷子,用力刷得翅膀生疼。 那是苹果嘉儿灵魂的一部分,是她的情欲、恐惧、悲伤的化身。云宝回忆起自己说过的什么伤人的东西,激得苹果嘉儿哭成那样,就好想回到那时扇自己几巴掌。 苹果嘉儿好不容易回来见她,想和她一起过生日,她都、做了什么? 云宝的眼睛又肿又疼,想哭的冲动扼在她喉头,干涸的泪腺却彻底停止了工作,分泌不出任何一点泪水。 她甚至忘了对苹果嘉儿说,她很想她,很喜欢她,很爱她。她会一直忠于她,永远不会忘了她,因为云宝黛西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发过誓,长大后会永远对自己唯一的爱人好。 云宝抛下刷子,用毛巾擦干净身体。 她不相信苹果嘉儿就这么离开了她。
成年后的第一天,云宝黛西决定辞去灵女的职位,去大漠中寻找苹果嘉儿的踪迹。云中部落的首领百般挽留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心。云宝将苹果嘉儿的眼泪都收集起来,串成了一条项链,珍重地藏在衣服底下。她只牵了一匹年轻的骆驼就上了路,独自消失在了荒瘠的沙漠中。 在无穷无尽的漠北荒原的尽头,一棵枯树前七步远,一扇太阳眼门在沙子中缓缓出现。金发碧眼的引路者阖眸端坐在无尽的金银之中,安静地等待着唯一的来客。